北京燕竹医院还有吗?
2019年8月,我父亲突然晕倒在路边,当时拨打了120 ,经过抢救,父亲苏醒过来,然而却出现言语不清、四肢无力、麻木等症状。随后迅速转入神经外科住院。经检查,诊断为脑梗死,因情况危急,直接送入ICU病房。
在ICU住了20来天,病情基本稳定,转至普通病房,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康复训练,因为出现一些后遗症,又转到针灸科进行康复治疗。 因为一直在接受治疗,所以也一直没有断经济来源。但自从住进来以后,一直能感觉到医院里的氛围有些诡异——医生和护士的态度很冷淡,询问病情总是爱答不理的;同病房的人都是病重的患者,或家属满脸愁云惨雾。唯一给人一种希望的,就是每天来探视的母亲和姐姐。
父亲的病情逐渐好转,能够说清楚话,自己下床走动,配合针灸治疗,生活渐渐能够自理。我每周去看他的时候,他能给我讲述一周来的经历,从沮丧到充满希望,再从希望变成失望。 我一直坚信父亲总会好起来,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。然而有一天,母亲告诉我,医院让准备后事。我震惊不已,匆匆赶到医院,只见母亲和姐姐在哭泣,护士站里,护士冷冷地递给我几张单子,让我签字。我接过单子,上一行写着转院,下一行是终止治疗。 “为什么要终止治疗?才刚刚有好转!” “你们已经没钱付医疗费了。”护士长冷笑道。 “医疗费不是已经交完了吗?”我不解。 “你父亲欠费好几千了,我们的药品和设备是你家借钱买的。”
我如五雷轰顶,呆立在那里。过了一会儿,我摇摇晃晃地走出医院。外面阳光耀眼,而我却觉得世界一片灰暗。 我东拼西凑借来了欠费,交到护士长手中时,她冷若冰霜的脸才有了表情,转手把单据递给了财务。 又过了几天,母亲和我收到了医院的催缴电话。我拿着手机,不知如何是好。最后咬咬牙,给妈妈买了新手机,让她再试试联系医院,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。 没想到妈妈和我一样,遇到了同样冷漠的护士长。她说医院的制度是这样的,让我们尽快交钱,否则就只能放弃治疗。
我几乎要崩溃了。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,然而此时却信誓旦旦地给妈妈发誓,如果父亲痊愈,我一定要让他信仰宗教。 或许是我的真诚打动了上帝,父亲的病情真的出现了转机。他能够吃下去少量食物,身体机能逐步恢复。我又重拾起了生活的信心。
可是好景不长,父亲突然昏迷不醒,再次被送入ICU。我急忙跑到医生办公室,他们的说法令我心寒入骨——父亲的情况他们也已经了解到,由于长期透支,自身免疫力下降,再次患上了新冠肺炎。 他们给我的建议是,要么放弃治疗回京,要么继续治疗,费用按天价计算。 我陷入了迷茫。回京,意味着父亲可能连辛苦打拼一辈子买下的房子都养不起;继续治疗,不但耗钱而且大概率会人财两空。思前想后,我选择了回京。我希望父亲的身体能够通过锻炼慢慢恢复起来。 我带着父亲回到家,每日给他按摩、做康复练习。大约两个月后,父亲能够自己吃饭,并且可以坐起来了。我又看到了希望,坚持每天带他跑步,锻炼身体。 这样坚持了两年,父亲终于能够站起来,走路也很稳了。
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医院时,院长高兴极了,连连称赞我是个孝子。并叫我赶快回去,多拍些照片发给她,她想把我的事迹向媒体推介。 回到家的第二天,院方就派人来上门采访了我。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的故事——《小棉袄》。